男人说:“去摘!”
村妇不便违抗,嘀咕着,进屋拿剪子去。
周语这才注意到头顶嫩绿的叶缝里,藏着一串串葡萄,还未熟透,半青半紫的,看着已经喜人。
村妇踩在凳子上剪葡萄,男人在底下不住的叮嘱:“多摘点……再摘几串。”
村妇抱怨都摊在脸上,将满满一盆葡萄往周语脚边一撂,嘴里骂一句,“男人都他妈一个贱样!”
恨恨的进屋了。
小夫妻因自己闹口角,周语尴尬,找话说:“紫葡萄啊?”
男人嗯一声:“从老屋移植过来的。”摸着面前一条嫩藤,青筋贲张的粗手,极尽所能的温柔。
像拂着仅存的一点生气。
当年的葡萄并没随着人老去。相反,它以一种欣欣向荣的姿态,长出铺天盖日的架势。
当它还是一根绿藤时,周语便对着它垂涎三尺。
什么时候能吃呀,明天就能吃就好啦。
那时顾来说,明年就能吃了。
多年过去,它枝繁叶茂,遍布满个庭院,已亭亭如盖。
见她不动,男人催促:“你吃。”
周语这才伸手,拈了一颗。
葡萄未熟,比心上的血还涩口。但好歹是等到了。
她不去看他的人,不去看双形如枯槁的眼睛。
眼睛没去处,吃了几颗便不吃了。
摸出烟来。手抖得厉害,点了几次,点不着。
男人说:“女人不要抽烟吧。”
周语难得这么听话,啊一声,又哦一声。她将烟收回包就好的,她却一把丢旁边垃圾桶里,仿佛不这样就不够郑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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