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一声,心知夜色里他绝对看不清,就翻个白眼,软声道:“我若说都不喜欢,你会不会生气?”
这回复在意料之中,汤镜也没多失望。他忽略心头那点不快,揽住她说:“不妨事,反正你是我的。”
似要确认一般,他收紧手臂,又呢喃着补充了一句,“我也是你的。”
轻淡的呢喃低语,随风传入夜色中,像要昭告四野山灵。
贞阳僵住,心脏突兀地猛跳了一下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威胁、没有警告地单只是向她告白。
感觉……好奇怪啊。
下山路上,贞阳不说话,汤镜也不言语,唯有哒哒马蹄声环绕着他们。
回城依然是畅通无阻,贞阳也依然是和汤镜相对而坐,被他按在怀里,除了他胸前的一方绣纹,什么都看不到。
到了门口,刚下马,五官寡淡的汤九迎上来,禀道:“主子,宫里传话出来,说长乐公主有急事相商,请您即刻进宫。”
贞阳站在马边,看汤六牵过马缰,马便乖乖跟他走,惊讶地眼睛睁得溜圆。汤镜站她旁边,随手给她整理被风吹乱的斗篷兜帽,看着她惊奇的样子微笑。
闻言,两人齐齐看向汤九。
主子是不悦,小夫人是好奇,汤九面不改色,继续道:“是一刻钟前的事。”
汤镜眉头拧起来,随口说不去。他跟她才有些进展,正蠢蠢欲动,根本懒得去宫里听长乐哭哭啼啼诉苦。
汤九默然,显然不赞同主子的决定。贞阳一直盯着他,发现他寡淡无趣的脸上居然会现出不满,不由笑了笑。
她回首问汤镜:“为什么不去呢?你在宫中当差,主子传召,居然拒绝?不怕受罚吗?”
她眼珠转着往他眉角瞟,那里之前被砸的伤口痊愈后,留下了一道浅色的月牙疤痕。平时戴着冠帽看不见,一摘下帽子还是挺明显的。
汤镜看明白了她的眼神,心里一动,便说:“你回去早些睡。我闲了就回来。”
他越来越好说话了,贞阳想。她笑着点头:“我等你。”
汤镜坐上马车,驶离门口时,他撩起窗边的帘子,望出去,正好瞧见贞阳裹着鲜艳的红斗篷往门里走。
帘子垂下,阖上眼帘,小小一片红影子,便从那门里倏忽晃晃悠悠飘到了眼前。
她说等他。
他忽觉宫里那些俗人也能忍受了。
天宸殿。
长乐坐在椅中,额头贴在百通手臂上低泣,“百通,本宫好累,本宫不想管这些事了……”
她现在动不动就哭,百通也有点烦。正要随便敷衍几句,殿外传来行礼声。
汤镜来了。
他抚着长乐的背,安慰她:“殿下,掌印来了。”
长乐直起腰,胡乱擦擦眼泪。等人进来,她免了礼,把手边奏本和邸报着宫婢给他送过去。
汤镜展开看了看,神色淡淡,没多大反应。
长乐忍不住:“掌印,你看,王兄这边的事还未解决,外面又乱了。”
是乱。
晋北的薛远追击马贼误入埋伏,下落不明。
幽州刺史宁实还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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