缠不清的难以名状之物跌入了污垢与恶臭遍布的城市地下水道。
但也不重要了，他做出了选择，方水晶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
说不定就此腐烂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……
“你在污蔑和曲解！”方水晶拍案而起，激动的双瞳像是分裂的细胞，在眼眶中一分为四，她嘴角一咧，密密麻麻的尖牙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“是。”方水晶对此毫不否认，大方承认道：“不过也是偶然的巧合了，叶公流出在外的唯一记录了空魔躯壳所在地的诗画碎片，竟然就在郑宇的手里，而这个人竟然还是我们酒吧的客人。
闻言，方水晶愣了一会儿，随即失笑道：“什么呀，原来是问这个。”
然而，这只是一瞬的“贪欲”，他知道自己注定是要穷尽一生与背负的宿命斗争的，直到死亡尽头也不是结束，普通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奢求，能享受一段时间就是此生的庆幸。
“喝些什么？不能喝酒吧。”方水晶的家里也有一个吧台，既是她在家里娱乐消遣的场所，也是她研究新调酒配方的“实验室”，她领着客人来到吧台前，下意识的想要调酒，但很快就马上意识到了不对，把手从酒瓶上拿开。
听到方水晶的坦然承认，德雷克虽是内心微微酸涩，但并没有让这样的情绪持续太久，喟叹道：“郑宇是你影响的吧。”
而现在，当得知方水晶也与异常因素有牵扯时，他有过短暂的震惊，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“也可以。”
“嘶……家里没有常温的白开水，今天刚泡的柠檬水行吗？”
她拿起吧台后的搅拌棒在盛满冰块的雪克杯里搅动着滑溜的冰块，轻声道：“是的哦，我是库苏恩之眼的成员，还是组织里的干部。”
德雷克略带悲哀的看着渐渐情绪失控的对方，轻声道：“你何尝不是在对人类以偏概全。”
其实德雷克也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方水晶，一个愿意收留当时还不能很好控制自身力量的鱼人的女子，还能在长期相处过程中，不可思议的没有受到鱼人的力量侵蚀，她的平常反应反而才是最为失常的表现，只是情感会让人蒙昧和偏心。
德雷克微笑着沉吟了几秒，双手轻轻转着杯子，开口便道：“库苏恩之眼……你知道吗？”
方水晶给德雷克端了一杯柠檬水，随后笑盈盈的与德雷克面对面坐了下来，“说吧，有什么事？”
随着一声皮裂骨断的森然响声过后，惨叫与悲鸣也在一片血色与黑暗中戛然而止。
方水晶嗤笑一声，道：“众生众物本就是欲望的载体，在伟大的库苏恩面前表露出自己的丑恶，是为真实，变态？那只是凡人的看法。德雷克，你是异神的后代，不该有这样浅薄的认知。”
我们发现并补全了诗词以后并没有盗走他的收藏，打算干脆利用他如今的处境，去帮我们完成一些事情，顺便也算是帮他脱离苦海了。”
德雷克笑了笑：“那就来一杯白水吧。”
他战胜了方水晶却没能将她处决，对方作为库苏恩的眷族，拥有的能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，自断不知该称为身体的哪一部分后，钻入了污秽的脏水之中消失不见。
也就兀自失神的喘息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，德雷克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，还有一阵利齿摩挲啃食的声音。
片刻后，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响起，一个摇曳的娇艳身影，带着一缕芳香走来。
混淆着男人与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：“还好吗，我的朋友（美味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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