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目光都看向他。
他努力地忽视这六道视线，从容地在空着那张椅子上坐下。
“北国国君？”
姬旋的声音有些压抑，胸膛起伏的幅度比以往要大上不少。
“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？”
玄华有些讶异地挑了一下眉，“周国国君此话何意？”
苏扈的脾气要更加暴躁一些，一听玄华这话，哪里还忍得住。
他虎目一瞪，粗声粗气道：“北国国君！你问成汉国要药人配方之事，难道不应该解释？！”
孔亮的目光紧紧锁住玄华。
岂料，玄华并未露出慌乱的神色，而是笑道：“诸位，陆尘说什么，你们就信什么？”
“这个消息一放出，我们联盟瞬间就离心了。”
玄华摇了摇头，叹道：“陆尘这一招，可真是厉害。”
“所以，这只是陆尘的诡计？”孔亮沉声道。
“自然，孔丞相该不会以为是真的吧？”
刚刚听闻这个消息时惊惧不安的玄华，仿佛瞬间褪去。
面对众人的质疑，玄华表现得从容不迫。
苏扈原本笃定的质疑，这会也忍不住动摇起来。
难道，这真的只是陆尘编造的？
孔亮的视线擦过玄华握紧的手，手背上青筋暴起，可见主人握得有多么用力。
在察觉到孔亮的视线时，玄华有些僵硬地松开了握紧的手。
孔亮笑了笑，又问道：“那那些信，难道也是陆尘找人模仿的字迹？”
苏扈登时看向玄华，想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解释。
另一侧，姬旋的目光也落在了玄华的身上。
玄华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，“这是自然的。”
“陆尘手下的能人异士可谓极多，不过是找个人模仿真的字迹罢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孔亮只淡淡吐出两个字，便闭上了嘴，没有再出声。
苏扈拧着眉，“如果陆尘只是想要借此来离间我们，没有必要多此一举。”
“他只需要放出消息就能达成目的。”
在各个城池都贴上一封信，属实是没有必要，且容易让人找到破绽。
但是陆尘偏偏，就这么做了。
玄华抬眼，与苏扈对视，“这一点，苏将军就要去问陆尘了。”
“谁知道，他背后究竟打着什么主意？”
玄华将所有事情都推给陆尘，现在，他也只能如此了。
不管他们信不信，有怎么样的怀疑，至少，他断然不能承认此事。
一旦承认下来，就糟了。
苏扈分辨不出，这究竟是不是真的。
他看向姬旋，“周国国君，你觉得这事……”
姬旋目光沉沉，往日温润的视线暗沉了下来，给人带来极其厚重的压迫感。
玄华还是第一回看见姬旋这等神色。
姬旋除了目光暗沉，面上的神情还算平稳，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心中有多么愤怒。
药人的事情一出，反应最为强烈的就是周国。
如此丧尽天良，枉顾人伦的恶事，姬旋眼内根本无法容忍。
“北国国君，”姬旋只问了他一个问题，“当初北国下令，禁止出售任何矿石给秦国，后来，为何突然又改了主意？”
“前前后后，可连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到。”
“南辕北辙的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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