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20、第 20 章_青萍之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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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杯茶。

  回看纪惊帆时,那凝着血与火般的广袖便裹住锋刃极潇洒的挽了个剑花,将护手调转过来伸向他。

  “大司马。”

  少淑尤侧过身,向后退行数步返回丹陛之上,回首对纪惊帆正色道:“国之重器,作作生芒,震泽决波,发硎辉光。”

  他眼中方才对东郭婴的半分的戏谑之意稍纵即逝了,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君子坦荡:“廿年来为我大启策御四海,拓土开疆,果然好剑。”

  纪惊帆上前半步,却不触碰剑柄,而是行了半跪之礼,双臂高举,头颅低伏。

  “司命以国士待我。”接剑瞬间,一双澄澈眼眸随之抬起,其间蕴着高山流水,松柏梧桐。他风骨铿然,言语直白不闪不避。

  “我当以国士报之。”

  那厢小天子得了大司命暗示,便也从王座中谨慎伸出尚还稚嫩的四肢。

  一边道东郭爱卿对我宗族之心日月可鉴,朕定然督促廷尉府早毕其功,为感爱卿一片忠贞,加封食邑千亩;另一边道多年来委屈了雒戎臣民和朕的岐苍王,激赏增粮一事朕与大荒司筹计后必有回音。

  一轮交锋过后,高下立分。

  姜偃看毕了这场大戏,非但心头不曾轻松半分,反倒是更加忧虑。

  大司命其人,比之早年认知更加可怕。

  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该拉拢的拉拢,该震慑的震慑,就连教导新君都是制衡周全,顺势而为。

  这份深沉心思与察人之明,朝中又有哪一股势力可与之分庭抗礼,势均力敌?若是合纵连横,尚且有些胜算,如若单打独斗,只怕便是以卵击石。

  眼下朝堂便如一樽浊酒,五味尚且辩尝不出,更遑论寓清于浊,用晦而明。

  她并非不知明哲保身、委曲求全的道理,可天下之大苍穹之广,又哪有片瓦可以存身呢?巨兽夺食,没了父君的黎国不过齿爪间一块肉糜罢了。

  她只盼大司命是一方能够暂栖的屋檐,而非一场寒过一场的秋雨。

  其后朝议诸事尽琐碎不堪,大抵是些典仪、选任、法制方面革新除弊之举。

  先天子符图执掌国玺十数年间,政行谨慎,法理极严,常使一众年轻的王公士族喟叹生不逢时,才志难抒。如今总算立了新君,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只待大展抱负,洋洋洒洒说上许久。

  小天子到底是个孩子,早便困的哈欠连天。少淑尤倒似极有耐心,只是将大部分奏疏记下却并不表态,但说待三公讨论过后再做决策。

  言及“三公”,实则大司徒缺位日久,重选一事竟无人敢于在此提及,众人也便当他这说法不过托辞而已。

  却在鸿胪司卿臧怀远持笏出列时,一潭死水般的局面被骤然打破。

  他常年出使东林与西域各国,与番邦胡人这些取生肉而啖、居马背为家的部族纠缠过多,早就磨平了一身文人傲骨,韬光敛迹的本事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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