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最想见老师。罢了。”若说他还有想不通,便是为纪桓,但阮雪音说得对,有些问题,最好一生都不要想通,就放它过去。
“臣女来之前,父亲说,请君上保重龙体。”
“还有呢。”他不信他只说了这句。
纪晚苓默下去。
顾星朗稍稍挣扎,终是没追,又道:“昨日你渡过血河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觉得如何。”
纪晚苓惶然不知这句问的究竟是什么,也就不知该怎么答。
“照实说就行。”
“臣女,险些呕了。”
“恶心?厌恶?害怕?还是痛惜,觉得惨烈?”
“都有。”
“这不是朕造成的。”
“是。是父亲,父亲他们——”
“所以无论目的,野心或理想,单论做法和结果,是他们在造乱,在涂炭生灵。”
“是。”
顾星朗还想多说一句,意识到又犯了执念,将之逐开。“你可知我为何来不周山与老师对这局?”
恐怕只有阮雪音答得上来。
纪晚苓果然被问住,忽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。
“他们以君制弊端种种,作为整局起手的理由,造乱的理由,君上便偏不用君王手段制胜。这是我顾氏,作为天下之主的本事,和底气。”却被更不可能答上来的顾星磊,两句话,精准地答出来。
十几个时辰了,顾星朗终于露出笑意。“三哥你跟我回去吧。”
顾星磊也微笑,却是摇头,“我答应君上的,定要做到。如此,君上明日动身也放心些。”
顾星朗稍默。“一起吃顿饭。我,十年没与三哥共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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