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斑鸠胜记_老岳与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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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用手背扇了我的侧脸一下,丝毫不痛,只有光滑轻脆的响声。岳嵩文说:“你又故意给我难堪。”我放肆地沉默,心里很平静。岳嵩文说:“他们想看我的笑话,你知不知道。”我当然知道,岳嵩文掐着我的脖子,抽了桌上一把勺子,一看就知道是他的,他用过的骨碟总是非常干净,像新的,总是让换骨碟的服务员都愣住。他掰开了我的牙口,把勺子的圆头塞进我的嘴里,还带着野菌汤的清甜鲜香,瓷器跟牙齿碰撞,咯吱作响,勺子头刮着我的舌苔。老岳又掐高我的下巴,另一手按着勺柄狠往喉咙里捅,窒息、想吐,也疼,我的脚不由自主从地上抬起来,膝盖去够他的胳膊,手去抓他握勺的手,嗓子里似有砂纸刮擦、铁棒捣研。我呛了自己口水。岳嵩文是挖掘式的,勺子的圆头全没进我喉咙,吞剑的卖艺人,我想到这个,岳嵩文是玩吗,如果不是真生气,是又跟我玩蜜枣跟鞭子的游戏,他在观赏里能为我的表演叫好么。

  我抓着了他的袖子,用力往下拽,岳嵩文更狠心,把勺子捣得更深,我开始呕、咳嗽,喉咙反而更软,开了一道门,岳嵩文险些手滑,让我把勺子咽进肚子。我看不清他的脸了,他什么神情?有这么多的恨?金培元也是,一用岳嵩文来惹他,他就变敏感,或怒或怨,说什么都不高兴,气都撒到我身上来。这么在乎另一个人?又不是爱他,这些男人。我又要咳,唾液倒流,岳嵩文把勺子拔出来甩在桌上,勺子肚滑出落脚的骨碟。我捂着喉咙低下头去,把回流的唾液呕出去,热的丝线坠到地毯上。岳嵩文冷冷的声音说:“怎么样,还吃吗?要吃就一道一道吃干净。”我看见自己的鞋,还有岳嵩文的腿,我蓄足全力,踹了他一脚。

  岳嵩文又不是第一次挨我报复性的偷袭,没让我踹倒,更没踹出什么疼,下一秒他就抓了我的头发,我也怒目过去,难道发怒就是他一个人的权利?还是所有人里只有他的情绪算是情绪,必须要别人小心?岳嵩文真生气了,我更觉得可笑,因为他大哥?只有他能这样惹老岳,能羞辱到他,李振华不能,金培元不能,我更不能,就是因为他大哥有比他高的权利,受过他被夺走的家庭爱?可怜的男人,可怜的我,我要假借他人之手才能让老岳真的刺心,我又是个什么东西?岳嵩文俯视我,又是俯视,无穷无尽的俯视,在这无数次相同的视角里我想起他每一次的承诺或者打击。上次他说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情形,刚讲完第一句,底下的我就全不要听了,他那一句我听了只略有欣喜,一种必要的欣喜,好像应当摆出,所以立马呈上。实则备觉荒唐,然后开始走神。间隙里看见他微有得意色,他等他的饵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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