滑下去,他眼疾手快扶住,拿到一边,然后把怀啾整个人往怀里提了提,再次抓起她的双臂绕到自己脖子上,鼻尖蹭蹭她的脸颊问,嗓音还含着一点儿没收拢的笑意:“不闹了,说说看,哪儿奇怪?”
怀啾气不过地鼓了鼓他蹭着的那边脸颊,说:“甄辉既然和代睿串通,为什么他和代睿的判决差了这么多,一个判了八年,一个才判一年多,而且甄辉不是负责药物监管这块儿的吗,怎么获刑甚至比一个小员工还少?”
在这个案件中,其实另一个小员工是个局外人,单纯是监管环节失了误,造成这批假药流出,所做的远远比不上甄辉,可他却被判了五年。
“关于这点,我查过了,”许嘉迟显然早就注意到这个怪异之处,“甄辉说他在药品流出后对自己行为后悔了,主动报了案,而且积极配合警方查清案件和追回流出药品,最后量刑的时候就从轻处理了。”
“而代睿……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反应很大,一直撇清自己的和这件事的关系,声称他没有做过,后来也都认了。”
怀啾若有所思:“他是突然认的?”
“不是,”许嘉迟说,“警方的证据是一点点搜出来的,证据越充足,他叫冤的声音也就越小,最后是对证据低头的。”
他最后几个字咬得重,意味深长般缓慢,怀啾眉头蹙起:“你是不是还查到了什么?”
“是有,但也只是所有人都能查到的一些东西,更隐私的我也不能碰,”他道,“所以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表面上的信息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知道,被拘留期间是允许探视的。代睿被拘期间,他的妻子和儿子当然都去看过他,此外还有一个,就是他当时请的律师,”许嘉迟一顿,“他当时声称自己无辜,请了一位律师来给自己辩护,但后来随着证据越挖越多,他认罪了,律师后来所做的就是争取给他减轻量刑,也确实成功了,不然原本判的比八年还要多。”
这些说法串起来,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
怀啾正慢慢咀嚼他给的信息,许嘉迟又道:“还有挺有趣的一点。”
她抬眸:“什么?”
“代睿入狱后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妻子离婚。”
怀啾猜测道:“是不想耽误妻子吗?”
“这就不得而知了,”许嘉迟说,“至少他妻子也很干脆地同意跟他离婚,并且拿到了小儿子的抚养权。”
一桩一桩的事情,弯弯绕绕云里雾里的,搞得怀啾头又开始疼。
许嘉迟给她按太阳穴,半晌,开口道:“我记得你那里有代博然的联系方式。”
怀啾一顿,从他怀里抬起头:“你的意思是让我联系代博然?”
许嘉迟颔首:“至少算是个突破点代博然不是说,代睿想见你么?”
他不提,怀啾差点儿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儿。
她当时以为,代睿是不是打听到姚家还剩她这么颗“独苗”,所以想见她一面表示自己愧疚悔过之意什么的。
现在这些事情糅杂在一起,怀啾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代睿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,才想见她?
这就像阴谋论似的,不往那方面想屁事没有,然而一旦开了个头,接二连三的各种猜想就如火星子落入草地,被风那么一吹,燃起明火,一点一点延伸攀爬出去,往不见边际的远处不断地蔓延。
灭都灭不了。
怀啾最终妥协了。
她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代博然,拨了过去。
响了大约五秒,那边接起,代博然礼貌地同她打招呼:“怀小姐。”
怀啾开门见山:“代医生,上次你说你父亲要见我,不知道现在还方不方便约个时间?”
作者有话要说:我来了!!!!卡着最后的时间来给大家说声小年快乐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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