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好工作,赚钱养周歆和奶奶。
她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,忽然脑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。
又是年少时的何沣。
她的意志在这一刻再次垮掉,盯着火走神。
忽然指尖发烫,火差点烧到手,她赶紧扔了纸币,手搓了搓耳朵。
【好烫】
【谁让你那这么近,给我】
季潼脑袋空了一下。
这是谁的记忆?
天忽然暗下来,起风了,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,吹起地上的银杏叶,吹起火盆中烧了一半的纸钱。
她往后倒去,坐到了地上,惊恐地看着乱飞的火焰,记忆像被分叉了一般,莫名多出许多断断续续的片段。
【让你逃你不逃,我要用力了】
【怎么?家里有情郎啊?】
【他敢拦,我就剁他手脚,你不嫁,我就硬抢,谁要是拦路,我就崩了谁】
【阿吱】
【晚之】
……
下雨了。
季潼浑浑噩噩的在外面瞎晃,手指勾着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铁盆。
头疼欲裂。
季潼被凸出的青石板绊了一下,朝前摔倒,铁盆咣当几声滚了好远。
手掌一阵麻痛,她翻开看了看,掌心擦破了皮。
【慢点,别摔死】
【我可不帮你收尸】
又来了。
她坐在地上,面朝向天空,不知道怎么去接受这突如其来陌生又熟悉的记忆。她用力地敲了敲脑袋,甚至有些怀疑,是不是梦与现实分不清。
是不是自己精神分裂了?
雨骤然间停了下来。
季潼睁开眼,看到一把黑伞悬空撑在自己头顶,无人执伞。
她隐约觉得,何沣就在周围。
“是你吗?”
何沣出现在伞外,雨从他的身体穿过。
季潼仰视着他,手垂落下来,心里顿有万般委屈,想与他诉说。
千言万语,最终只有一句,
“你来了。”
他心疼地看着她,“快回去。”
“何沣,我好像想起来了。”
“我从前…是不是叫……谢晚之。”
……
……
晚之是字,她本命叫谢迟,听上去像个男儿名。因是张玉宛生她足足用了四天,便用了个“迟”字。
谢家世代在宫廷画院供职,传到谢嘉兴这一代,逐渐没落,改从了商。诸多小辈里,只有四哥谢迠与谢迟好画。
谢嘉兴的正妻叫李月阑,老一辈定下的婚姻,由于结婚数年没有生养,谢嘉兴光明正大连纳了两房姨太太,活活把李月阑气出病来。
谢迟是谢家第七个姑娘,张玉宛生她的时候才十六岁,没过月子便死了。
张玉宛原本是个跟谢迟祖父谢兆庭学画的学生。那年冬夜风雪交加,道路难行,谢兆庭留她在客房过了一夜,未成想被谢嘉兴生生糟蹋了,便给他做了三姨太。
大家大户,难免争风吃醋,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。谢迟与父亲关系不好,因为张玉宛生前就几乎没给谢嘉兴好脸色过,谢迟又随了母亲的性子,清冷寡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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