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160章 再居一品_我本闲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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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庆安十三年七月,匈奴议和事有变,顾觉非领理蕃堂差事,与陆锦惜成婚,官仅五品;

  同年九月,长江下游秋汛猛烈,领汛后赈灾之事,筹措粮款,得江南民心无数;

  庆安十四年初,京官考绩,顾觉非得上品,兼任翰林院侍读学士,赐南书房行走,官正四品;

  同年七月,回鹘、吐蕃等国使臣入夏,理蕃堂领接待事宜,议定和约,开边贸互市,永以为好;顾觉非升任礼部左侍郎,兼掌理蕃堂事,官正三品;

  同年十二月,原吏部尚书高迁受贿案发,原吏部左侍郎姚峰升吏部尚书,顾觉非改任吏部左侍郎;

  庆安十五年三月,原东阁大学士康信远乞休,上允之,补顾觉非为东阁大学士;

  同年八月,因才学卓绝,特点为江南乡试主考官,掌秋闱事,查钱放科举舞弊案;

  庆安十六年二月,钦点为会试总裁官,掌春闱事;

  同年十月,鲜卑、大月各族归顺,理蕃堂正式更名为理蕃院,掌番邦税款、户丁、驿站、边贸等事,封顾觉非为理蕃院尚书,从一品;

  同年十二月,保和殿大学士、太师顾承谦因老病乞休,保和殿大学士缺出,补理蕃院尚书顾觉非为保和殿大学士,入内阁辅政。

  敕封的诏书下达时,陆锦惜正坐在窗下与才乞休不久的顾承谦下棋,屋子里烧着地龙,暖热的一片。

  她棋艺一般。

  但顾承谦的棋艺却很精湛,一子一子耐心地落着,没一会儿便将她所持黑子困死。

  花甲之年的顾承谦,已然显出几分龙钟的老态。

  灰白的脸上皱纹一道一道地挤着,整整齐齐梳好束起的头发也已经一片雪似的白,就连执着棋子的手掌,也有些颤抖。

  他膝上搭着厚厚的绒毯,已是畏寒之极。

  虽然才过去三年半,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老太师,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
  在顾觉非仕途平步的这几年里,他以看得见的速度老去。

  人们说他是在给自己的儿子让路,渐渐地淡出朝廷的权力中心,也渐渐以病为由不参加朝议,然后便是前些天的乞休致仕了。

  单单从表面上看起来,的确是一轮新老之间的权力更迭,顾氏一门需要一个新的强有力的掌家人。

  可落在陆锦惜眼底,却不是这么回事。

  身为顾觉非枕边人的她,对这三年多来父子俩的争斗,看得再清楚不过——

  老太师从来没有要为顾觉非让路。

  他是被顾觉非逼着,一步一步,一点一点,淡出了那个他并不想离开的权力中心,而后终于被现实磋磨,认识到了自己已经被儿子取代的残酷真相……

  所谓的“乞休”,不过是双方最后的体面。

  顾觉非到底是个狠角色。

  这几年来,陆锦惜也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,甚至有时候也会半开玩笑地想一想: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,竟然去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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