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施曼此刻狼狈极了，那昂贵的衣服上，沾满了食用油，眼眶里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液体，看向她的眼神里，有着浓浓的失望之色，绘声绘色地道，“团团……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。你的那些小打小闹，作为姐姐，我一直都觉得那是因为你还小，不懂事，我都可以理解的。但是没想到，你竟然会想置我于死地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沈安诺听到这些，内心毫无波澜，甚至有些想打哈欠。
而方施曼的表演还没有结束，却被沈墨无情不耐烦地打断了。
“你若是再敢打她的主意，下次可不只是油那么简单了。”
低哑的，像是处地狱深渊传来的声音，莫名让她后背发凉。
“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“……”
方施曼那还没来得及说的话，就这么哽在了喉咙处，细看，甚至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。
她早就该想到了，沈安诺不会干出这种事儿的，若不是受沈墨的指使，她怎么敢干出这种事……
更令她绝望的是沈墨的态度。
为了那个疯女人，他表态了。
“滚！”
沈墨捂着沈安诺的耳朵，冷冷地下了一个命令，毫无温度可言。
“……”
方施曼身子一抖，从地上爬起来，但由于她的脚真的扭到了，在站起身的过程中，踉跄了下，勉强地站稳了。
她握紧了手里的包，一撇一拐地往门外走去，那背影，近乎落荒而逃。
她若是再逗留下去，沈墨做出些什么偏激的行为，一点儿都不奇怪。
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，当那扇门被关上之际，隔壁的姜凝玉忽而打开了门。
四目相对。
再看清方施曼一身狼狈之际，明显地愣了下，而后缓缓开口道，“要不要进来清理下。”
她对于方施曼并没有什么同情心，只是忽然觉得，这样的方施曼，似乎能引起她的共鸣，她在她的身上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。
方施曼没有迟疑，点了点头，“谢谢。”
她们两人的身材并没有差太多，姜凝玉准备看一套自己的新衣服递给她，让她换上。
“喝点水吧。”
客厅里，两人面对面而坐，而方施曼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窘迫，反而坦荡荡的。
“谢谢。”
“你的脚……上次还剩下写药，需要拿给你吗？”姜凝玉看着她肿起来的脚，开口道。
方施曼伸手，捏了捏，眉头微蹙，脸上却风轻云淡地道，“不用了，我待会去医院看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方施曼捧着那杯温水喝着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方施曼抬头看向对面的姜凝玉，缓缓开口道，“你没有什么，想要问我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姜凝玉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，而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若是她连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，那她当初就不会选择与她合作了。
“沈墨知道了。”方施曼用极其平静的语气，将这五个字说完。
而姜凝玉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，应了一声，“嗯。”
算是回答了。
“但我们的计划，不会被搁浅。”方施曼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嘴角有着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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